在戈壁灘上跋涉,如果仔細找尋,總會看到形態各異的風凌石。因物理風化和風砂的不斷打磨,千瘡百孔,棱角分明,表面潤滑,通體光亮,或黢黑,或暗紅,大小隨緣,像形由心,帶給人的總有不一樣的驚喜。   就石頭的本性,或為超基性的、基性的,或為火山巖、硅質巖,甚至是硅化的巖石,總以堅硬、細膩為好的本質。從崩裂開始,歷經風暴、烈日、寒霜、砂蝕,在時間的加持下,受風的一面漸漸圓潤,原有的孔隙蛻變為風蝕洞。或產在高處,易受雨打日曬的地方,或匍匐在沙塵暴出沒的風口,易受風沙侵蝕的地方。強烈的風蝕和原本的特質成就了奇特造型,暴虐陽光的加持增加了不一樣的韻味。   本來是艱苦磨難,本來會分崩離析,因了堅硬和細膩,僅被蝕去了固結不夠緊的部分,遵從風向和巖石的原本樣貌,在遍體鱗傷中形成了獨特的風蝕孔和風棱面,構造了千奇百怪和形態各異。陽光和寒霜給傷痕累累的軀體刷上了一層黑亮的戈壁漆,從而油亮園潤、入手細滑。大自然就是這樣的鬼斧神工,造化就是這樣在造物成器。尋尋常常的石頭,日日遭受暴虐,時間的打磨和歷史的沉淀,最后成就了人們案頭的欣賞和把玩。   每一塊風凌石都是孤寂的,戈壁茫茫,環境嚴酷,造化自然,磨練不斷,欣然承受,修得奇特。遇見了欣賞,與知己相逢,立在了案頭,最終被人注目。   其實在人生的過程中,每個人也都會經歷許多的苦難,突發的,必然的,常態的,暫時的,任誰都逃脫不了受苦的必然命運。或被苦難打垮,或在堅定中了然,是態度決定了最后的結果。只有像風凌石那樣,堅持著,站立著,迎著風,受著苦,在磨難中修煉,讓失去成就奇特,歷滄桑增添光芒,才能在堅持中譜寫輝煌人生。   人生本來就是要受苦的,沒有永遠的如意,沒有永遠的平靜,與各種各樣的風雨不期而遇才是真實的人生,這一點其實和風凌石的處境是很像的。一樣的要遭受風蝕雨打,一樣的要經歷烈日磨礪,只有堅持、站穩,任暴雨侵襲,任酷暑嚴寒,保持內在的本質,靜心于平凡孤寂,經久渡難,才能成就驚艷和奇特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+10我喜歡

作者:張玉武   趙根,是一條光棍,四十來歲的人了,還沒有嘗到女人是什么味兒。同村另一個光棍笑話他那個東西算是白長了。他反唇相譏:我那東西白長了,你那東西可沒白長,一桿子捅出五千。名叫尤不俊的男子聞聽此言,面紅過耳,緊關城門,不敢開戰了。想起去年中秋節去縣城小旅館找“小姐”,被公安人員逮個正著,罰款半萬,每當想起,他就懊悔不迭。   趙根見尤不俊一步三嘆離開了自己,心里爽快極了。   他一高興,就上山逮野兔。   野兔受國家保護,前幾年他私藏一桿獵槍,每次上山都有重大收獲,尤不俊見他打的野雞野兔比自己多,紅眼病犯了,告他私藏槍支。有一陣子,公安對個人擁有槍支查得非常緊,對乖乖上繳的人不予追究,對拒不上繳,拿上槍漫山轉的人,嚴懲不貸。一天晚上,趙根把撞在槍口的野物一字排開,手拈短髭,正在眉開眼笑之時,三個公安破門而入,人贓俱獲,把他銬走了。從此,他上山逮野兔,憑的是腳力,跑得比兔子還快,人們在揶揄他的同時,也給了他中肯的評價。   半天工夫,趙根拎回兩只活蹦亂跳的野兔,尤不俊見又有下酒菜了,哈喇子流出半尺長,跟在趙根屁股后頭,進了趙家門。   趙根伸手把兔子交給他,讓他宰殺,而自己肚朝天躺在炕上,翹起二郎腿,唱起了河北梆子《打金枝》。   一個小時后,酒菜上桌,倆光棍推杯換盞喝起來。   待喝得差不多了,尤不俊睜著一對小紅眼說,明天也帶上我上山追兔子,我就不信,連只兔子也追不上。趙根呵呵一笑,好哇。看看你跑得快,還是兔子跑得快。   第二天上午,二人上了西梁。   西梁山場大,離村子又遠,放羊的,放牲口的,不輕易來此光顧,因此這里的野生動物特別多,每走十來步,定能驚起一兩只野雞凌空而飛。野兔從腳底下穿梭而過,那是家常便飯。   又一只野兔從身邊蹦跳而去,他倆不約而同朝同一方向追去。   趙根跑在前邊,眼見兔子脫離了視線,失去了追蹤目標,兀自站在那兒喘氣,尤不俊緊跟幾步上來,嘲笑他,你不是比兔子跑得還快,怎么今兒個兔子跑得比你快。趙根沒好氣地說,兩條腿的怎比得上四條腿的,你要想比兔子跑得快,趴下來,手腳并用,那樣肯定比兔子跑得快。尤不俊不悅道,這叫什么話。突然他眼睛一亮,手指前方,趙根順著他手指處,目光如箭射去,分明看到一個女人靠坐在一棵枯樹下。不由分說,他跑向女人。   來到近前一看,見這個女人披頭散發,頭垂著,看不清面目,趙根大著膽子用手指捋了捋她的頭發,才看清她的臉:面色蒼白,緊閉雙眼,看臉面,不超過四十,五官恰到好處各就各位,“俊俏”兩字立即閃現在他腦海里。他又把手指放在她鼻翼下,興奮地對跑過來的尤不俊說,她還活著。尤不俊用同樣的方式試了試,驚喜地說,她還有氣!   接下來,倆人為該女子去誰家爭吵起來。   尤不俊說,是我先看到的,就該去我家。   趙根說,是我先跑過來的,應該到我家。   尤不俊說,為公平起見,咱們劃拳吧。   趙根想了想,劃就劃。   于是二人剪子包子錘比劃起來。   劃了一陣子,互有輸贏。趙根說救人要緊,她都凍成這樣了,我怕擔擱下來,凍死,不如先去我家,等她醒了,再做決定。尤不俊不情愿點了點頭。   趙根背起女人,一路小跑下了山。   到了家,趙根往炕頭鋪了褥子,又往她身上蓋了被子才去燒火熱炕。   炕上的溫度傳遞給女人,女人的魂魄在奈何橋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。她艱難地睜開了雙眼,辨別著四周的變化,感覺異樣,用微弱的聲音說,這是哪兒呀,我到了哪里?   趙根見女人終于睜眼說話,懸著的心放下,他上了炕,蹲在她臉前,小聲說,不要怕,這是我家,你就安心休息吧。女人搖了搖頭,我要回家。趙根說等把身體養好了,我送你回去。女人閉了閉眼,又搖了搖頭,再睜開眼時,已是眼角濕潤。   趙根跳下炕,揭開柜,抓了一把紅糖放進碗里,泡了一碗紅糖水,他將女人扶起,用湯匙攪拌一下,舀起,吹了吹,才送進女人嘴里。一碗紅糖水下肚,女人補充了能量,漸漸臉上有了血色,精神頭也有了。   尤不俊目睹了趙根悉心照顧女人的全過程,又見他倆胸脯貼胸脯,酸溜溜地說,今晚你們拜堂成親,入洞房得了。   女人聽到有人說話,轉頭往地下看去,見一個黑不溜秋、精瘦無比的男人正用猥褻的眼神看她,她渾身一顫,撲進趙根懷里,連聲說,我怕,怕。趙根輕拍女人的后背,別怕。其實是我倆救的你。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。女人更深地鉆進他懷里,小聲說,我不要他在,讓他走。趙根向尤不俊揮了揮手。   尤不俊越想越氣,明明救人的是兩個人,而她漠視他的存在,還要趕他走,又見女人偎依在趙根懷里繾綣有加,忌恨交加地命令趙根下來。   他把趙根拉扯到外間,醋意大發地說,我他媽也看出來了,那個騷娘兒們跟你親近。得,我也不橫刀奪愛了,讓給你吧。趙根剛要說些感激之類的話,沒想到尤不俊話峰一轉,在成全你倆之前,依我一件事。趙根的目光在他臉上搜尋。尤不俊干笑一聲,先得讓我嘗嘗鮮。趙根壓低嗓門,她是大活人,不聽我擺布呀。尤不俊狡黠地一笑,我自有辦法。目送尤不俊走出院子,趙根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。   吃了下午飯,尤不俊跨進趙根院落,見趙根劈柴,他晃了晃手中的小藥瓶,趙根問,那是啥?他附在他耳邊說安眠藥。趙根身子歪了一下,你想干什么?尤不俊皮笑肉不笑,中午說好的,你可不能反悔喲。趙根心里一緊,你真要那樣做?尤不俊不高興地說,不那樣,還能哪樣?趙根還想說什么,尤不俊唬著臉說,滿足不了我的要求,就當上午的話沒說。趙根只好作了讓步。   晚上趙根給女人泡了一碗紅糖水,女人喝了一口,感覺有一股藥味,放下碗說,里面放了什么,苦洇洇的。趙根支吾著說,陳年老糖,擱久了,變了味,將就喝吧。女人看他一眼,我知道趙哥是好人,不會騙我。為表信任,女人連干幾口,將碗里的紅糖水一股腦喝光。   過了一會兒,女人說她想睡覺。趙根知道藥性發生了作用,心里五味雜陳地服侍她睡下。看她一臉安祥,想到不久尤不俊要來偷營劫寨,他如坐針氈,在地上繞著圈子,想著各種御敵的辦法,最后都以不現實失敗。   塞北小村,冬季晚上七點,已是黑黢黢一片,正在趙根坐臥不安之時,尤不俊邁著輕巧的步子跨進門檻兒。   他見女人安然睡去,笑著拍了拍趙根的肩膀,夠意思。玩完以后,就歸你了。趙根真想揮拳把他打出家門,胳膊動了動,最終沒抬起,他深知一拳出去,會是什么結果。他咬著牙,一字一頓說,希望你說話算話,過了今夜,不許糾纏。尤不俊咧著大嘴說,都是一個村的,你還信不過我?趙根心里話,正因為是一個村的,我才信不過你。你說你做的哪一件事讓我佩服過。話不能這么說,他只好點了點頭。   趙根龜縮在西屋,聞聽從東屋發出氣喘如牛的聲音,他知道尤不俊開戰了。他也想去看看尤不俊是怎樣進入戰斗的,可雙腿不聽大腦支配,楞是沒邁開步,他只好用耳朵諦聽,靠想象去描繪。   難熬的一夜終于過去了,太陽爬上山頭,將趙根家的一扇窗戶照得紅彤彤。   尤不俊不知什么時候走的,趙根躡手躡腳走進東屋,見女人穿好衣服,眼如鮮桃,靠在墻上抹眼淚。他的心一顫,預感到暴風驟雨即將來臨。   果然不出所料。女人見了他,猶如見了仇敵一樣,噼里啪啦下了一頓冰雹:你還是人嗎,給我灌了什么藥,趁我昏迷不醒的工夫糟蹋了我。我要告你!趙根想說不是我干的,可這話又不好出口,畢竟尤不俊圖謀不軌,是經他同意的。他只好兩腿一軟,雙膝跪地,左右開弓打起了自己的臉,一邊打一邊說,我渾蛋我不是東西我豬狗不如。女人想不到他用如此方式懲罰自己,臉上有了原諒他的意思。   起來吧。女人見他滿臉指頭印子,微微嘆口氣。他站起身,向她投來歉疚的一笑。女人說,反正我也無家可歸了,又被你破了身,只要你對我好,我死心塌地跟你過。趙根大喜過望,真的?女人鄭重地點了點頭。趙根問,你是哪的,為什么跑到我們這兒來?女人搖了搖頭,顯然不想說。既然對方不愿透露,他也不便追究,只要她能好好跟他過日子,比什么都強。趙根這樣一想,把心放回肚里。   村里人聽說趙根從山上撿個女人,感到好奇,紛紛過來觀看。看到女人長得人是人樣是樣,都夸他艷福不淺。   四十二歲初嘗云雨情,趙根樂得合不攏嘴,他視女人為掌上明珠,去田間送糞,也要把她帶上,不為別的,就是看她一眼,心里也高興。   他最擔心的是尤不俊的騷擾。好在尤不俊信守諾言,自那次如愿以償后,好幾天也不在家,不知去何方云游了。   趙根與女人過了段相對平靜的日子。一天尤不俊從外邊回來,又把他們平和的日子攪得層層漣漪。   為了給女人補充營養,他上山逮兔子。巧的是尤不俊也在山上轉悠。尤不俊見趙根手中拎著一只活蹦亂跳的野兔,長嘆一聲,還不如剁吧剁吧喂狗呢。趙根慍怒地問,什么意思。尤不俊冷笑一聲,那個女的和你過不長,男人找上門來了。趙根渾身一哆嗦,真的假的?尤不俊說我還騙你不成。我在縣城電線桿上看到一則尋人啟事,起初不在意,又仔細看一遍,描述的體貌特征和你家里那位一樣,我一想,壞了,你和那個女人的日子兔子尾巴長不了了。趙根手一松,野兔趁機溜之大吉。尤不俊見從對方眼中溢出兩行清淚,安慰道,就像借東西,終究要還人家,賴著不還,就引來麻煩。過了好長時間,趙根才說,我該咋辦?尤不俊給他出主意,回去盤問女人哪里人,有沒有男人,為啥跑到這兒來。趙根苦著臉說,我以前問過。她沒說。尤不俊一拍大腿,這很明顯,她來路不正。我擔心你和她過來過去,要出婁子。趙根喃喃地說,這可咋辦?尤不俊掰著手指頭給他指明出路。一是按照尋人啟事上的聯系電話主動取得聯系,說不定還能領到一筆賞錢。二是趁夜間將她拉到外地,扔到深山老林里,權當啥也沒發生。趙根想了半天,最后搖了搖頭,否定地說,這兩條都不是什么好辦法,第一條,我跟她過了這么長時間,她男人肯定放不過我,遭打。第二條,我和她已經有了感情,不忍心那樣做。尤不俊顯出很生氣的樣子,那你去想更高明的辦法吧。說完,甩袖走了。   一股山風吹來,趙根渾身一顫,下山了。   回到家,見女人坐在炕上若有所思。她見他空手而歸,恢復常態,你不是說只要上山就能逮著兔子么,怎么我連兔子毛也沒見?趙根淡淡地說,抓在手里又放了。女人詫異地問,為什么?他說不為什么,我也不知怎么又讓它溜掉了。他滿腹心事坐在炕沿上,回過頭來認真地說,你是哪里人,為何跑到我們這邊來,今天必須說清楚。女人臉上掠過一絲陰影,稍一遲疑說,我是哪里人,重要嗎?都跟你過了這么長時間了,把整個身子都給了你,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。至于我為何跑到這兒,提起來就麻煩,你不能強人所難吶。趙根嘴張了張,有話要說,女人敏感地問,聽到啥瘋言瘋語了?他慌忙搖頭。   一天,尤不俊趁趙根上山之機,一頭鉆進他家不出來了。   女人見對方嬉皮笑臉賴在屋里不走,不悅道,咱倆在一起,要叫趙根撞見了,不好看。   尤不俊滿不在乎地說,看見了又怎樣,當初是我們倆人救的你,為什么他一個人霸占著不松手?   女人臉一紅,我是人不是牲口,你們不能任意拿來借去。我只能選擇一個人過日子。   尤不俊哂笑道,別說的那么好聽好不好。你來的第一夜,可是跟我睡的。   女人以為她耳朵出問題了,大聲說,你再說一遍。當聽到還是同樣一句話后,暈頭轉向了。   為了徹底征服她,尤不俊前前后后講了個明明白白。   女人咬牙切齒說,你們倆都不是好東西。她流著眼淚說,趙根不是真男人。   尤不俊淫笑著說,他不是真男人,我能算得上。剛才不是把實底都交待了么。說完,就撲上去。   女人一閃身,他撞到大衣柜上。由于用力太猛,額頭立即起了個大包。他惱羞成怒,再一次來個惡虎撲食,將女人掀倒,就解她的褲腰帶。女人發出求救般的呼聲。   就在尤不俊快要得逞之時,一聲怒吼從天而降,你敢欺負我媳婦,要了你狗命!說完,手起刀落,尤不俊軟軟從女人身上栽倒于地。   女人從血泊中掙扎著站起,定睛一看,是自己的丈夫找上門來,驚呼,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?丈夫說,廢話少說,逃命要緊。拉上她就跑。還沒出院,迎面碰到趙根手拎一只野兔大步流星進來。他看到女人男人頭臉俱血,情知發生了什么,把兔子一扔,跑進屋一看,尤不俊直挺挺躺在地上,瞪眼朝他看。他腿一軟,差點坐在地上,定了定神,急慌慌跑到街上,看到男人拽著女人往一條羊腸小道飛奔,掏出手機報了警。   事后,趙根得知,女人是遭家庭暴力逃出來的。很長時間,他的脊梁溝子還在往出冒冷汗,若不是尤不俊石榴裙下死,很可能去閻王殿報到的是他,看來野味是不能隨便吃的,至此以后,他連野兔也不逮了。   文/張玉武 +10我喜歡

作者:香山居士 “爺爺,給校服錢!”讀一年級的小孫子阿東剛放學回來就給我下命令。 “又要買校服了,上學期不是買了嗎?”我問。 “上學期的是春裝,現在要買秋裝。學校要統一著裝……”。阿東一字不漏地傳達了老師的話。 “要多少錢一套?”我打斷了孫子的話。 “一年級的九十五元,老師說的。”阿東兩眼盯著我說。 “哦……”我不禁陷入了沉思:阿東的姐姐阿芳,哥哥阿軍都同在村小學讀書。三人的校服錢就要近四百元啊!老伴是個三高人物,長期治療服藥花了不少錢。自家雖夠不上貧困戶,但經濟一直都是緊巴巴的。兒子和兒媳雖在外地打工,但近來廠方效益不好,工資總不能按時發放,兒子幾個月一分錢也沒有寄過回來。四百元的校服費對別人來說是濕濕碎算不了什么,但對于我來說卻重如千斤。拒絕孫子們吧,不行!別人都穿校服了,自己的孫子們沒有穿會被小朋友瞅不起,很容易產生自卑感,會影響學習的。我無論如何也要交上孫子們的校服錢。 “阿爺,比錢!”阿東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。 “緊什么,老師說到星期五交都得在。”阿芳和阿軍回來了,她倆讀四五年級,比阿東懂事。 “今天剛星期三,到星期五我一定給你們好嗎?”我順著阿芳的話尾說。我自知手中錢不夠,只好對孫子施了個緩兵之計。 “好,拉勾!”調皮的阿東把食指變成了勾,伸到了我的面前。我只好同他拉了勾,暫脫困境。 下午,我決定拿五包谷去賣,以籌足孩子們的校服錢。現在的谷價賤過泥,黃澄澄又飽滿的谷子,一斤才賣一元兩角五。三套校服就要賣上四百斤谷子啊。 我拉著裝谷的車子剛出路口,就聽有人啼哭有人罵。一看,原來是大喉婆陳二嫂,在罵她的小兒子阿寶:“成日要錢,我那里得的錢!上期買校服要成百,個期又要百幾,天又不掉錢,我又不會屙錢……,要什么校服,我不信不穿校服就學不識字!……,自家建屋欠的債還沒還清,我那里有錢,你不去學校便罷,回來給我放牛……”。 我不禁聽得五味雜陳。很想過去勸陳二嫂幾句,一時又想不起合適的話。忽聽她又罵開了:“個的學校老師也真是,以為學生家庭都是富翁,一個孩兒的校服就要成百文,質量又不好,布料都是過期貨。上學期的那套,屙尿射都穿窿。誰都說不值,頂多就值一半錢。我看其中就有貓二!” 一語驚醒夢中人。陳二嫂最后那句話足足讓我想了大半天。我覺得其中不無道理,試想當前物欲橫流,拜金主義嚴重,當年的清水衙門恐巳風光難再了。早年報登某鎮的教育小組長覃某,不是利用手中的權力,在全鎮學生的學費上每人每期加收十元錢。幾年下來,他就貪污了一百七十萬巨款,輕而易舉地把縣城黃金地段的一幢樓房買下來嗎?要不是中央反腐力度加大,他這只蒼蠅恐怕要變成老虎了呢。此刻,我心里亮堂了:校服雖小,但數量不少。真有貓二,性屬腐敗,應當制止。可是,這時我心里好象有個人對我說“李七,你只是個學生家長,算什么東西?你有什么能量?還是少說為佳吧,最好不要自找煩惱。”我正要加以考慮,又響聲了另一個人的聲音“李七,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。反腐有中央支持,你怕什么雜毛?校服問題肯定有腐敗,你出出頭,為廣大學生家長討個公道嘛!” “喂,是阿麗嗎?”我決定聽后一個人的話,拔通了遠嫁廣東的外甥女的電話。她是服裝公司老板的兒媳,她兼管著幾個制衣廠。 “呀,是啊!外公您好!有什么事嗎?”手機里傳出甜甜的女人聲。 “我想問一下,你們廠制作過小學生的校服嗎?” “制,經常接單做。” “哦……什么地方的單多?” “那里的都有。上學期你們縣的學校也在我們廠做,這學期也有定單。” “哦?……,我再問你一下,五六歲小學生的校服,一套成本是多少錢?” “不值什么錢,來定做的人都是專挑過時的布料,一般都比較便宜。象上學期的那套,布料大概是三十幾元,衣工是十元,整套不超足五十元。” “這……,為什么這么小的學生,象你剛讀一年級的表弟,學校也要收九十五元?” “哎,外公你真不明白,這就是潛規則。這九十幾元,他們的班主任要一點,校長要一點,鄉鎮管教育的頭頭要一點,縣教育教長要一點。這是來下定單的人告訴我的,他是酒后吐真言,不會是假話。哎!有什么辦法?現在各級都有人被錢迷了心竅。要改變這種歪風,看來只有希望反腐取得徹底勝利。”阿麗話中顯得有點無奈。 “好!我不打撓你了,再見!”我放下手機,馬上動手給縣紀委寫了封信,反映了校服的問題,一連兩個星期不見有動靜,我心里有點虛了。怕自己反映的問題查無實據,問起責來要擔個誣告罪名,如何是好?我真有點后悔當初太沖動了,弄得如今坐立不安。要是不多管閑事,清水洗身涼處坐多好啊。 一天早上,我正在門前無精打釆地發呆。 “李七,有你的信。”鄉郵員陳永不知何時來到身邊。 我趕忙把信接了過來一看,咦!“運城縣紀律檢查委員會”這行紅字赫然入目。郵遞員走了,我把信拆開:李力強同志,你反映的情況,經過我們的調查屬實。我們巳及時向上級匯報,并巳採取有效措施。非常感謝你對反腐工作的支持和幫助。 運城縣紀律檢查委員會 2019年10月12日 我一連讀了三次紀委的信,心里早懸著的石頭才落了地。呵,淡定了,我笑了。我高興得掏出煙來抽,舒心地把煙圈一串串地吹。 “阿爺”,“阿爺”孫輩們放學回來了。三個都遞給我幾張十元幣,說:“學校退回的,老師說這次校服不要這么多錢了。” “呵!呵哈……”我高興得笑了。心里感覺有一股暖流在淌…… 文/香山居士 +10我喜歡

文/王起           “同志們——大家辛苦啦——”         “今天——這個——這個會嘛——”         ……           天還沒亮,魏德聽見兒子魏前途在自己的房間里叨叨咕咕,不知道說些什么。魏德趕緊起來披上衣服,趿拉著鞋過去一看,見兒子屋里開著燈,兒子正站在穿衣鏡前,一只巴掌在空中比比劃劃,嘴里“嗯啊”的叨咕著什么。         “你不好好睡覺,老早起來搗什么鬼話?”魏德嗔怪的問?         兒子“嘿嘿”一笑說:“這不,我不是考上了公務員了嘛,今天就要去上班了,說不定以后混上個一官半職呢。沒事的時候我就練練怎樣講話。嘿嘿……”         魏德方方正正的臉上毫無表情。         “同志們——大家辛苦啦——啊……這個——這個嘛……”兒子又對著鏡子拿腔拿調的演示了一遍,回頭問父親,“爸,你看我這樣講話象個領導不?”         “象,太像了!”魏德咬著后槽牙笑了一下。         “嘿嘿……”兒子得意的笑著。         “我問你,當官為了啥?”         “為了……”兒子想了想,“為了光宗耀祖唄。就象您,當了半輩子村干部,給咱老魏家增光露臉……”         “你以為當了官就能給家里增光露臉嗎?”         “啊。”         父親突然把笑容收了回去,臉冷得象鐵塊:“他媽的,象你這樣嘚瑟,就算是當上官了,還不知道是增光露臉還是丟人現眼呢。哼!”說完,狠狠瞪了兒子一眼,“咣當”一摔門走了。         “這……”魏前途傻傻的愣在了那里,臉耷拉得象苦瓜……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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